庭葛

【修伞】忘年交（10）

微量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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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冰冷如刀锋，刺得苏沐秋脸色惨白：“不是这样的。”他徒劳地辩解，叶修望着他，语气仍是那近乎可怕的平静，“怎么不至于？我看中你的资质资助你，你回报给我百倍的利益，但不管是来我公司上班也好，做职业选手也好，你都是以正当的形式回报我，而不是靠肉体。”他深吸口气，知道这样或许很残忍，但他必须这样说，“你如果愿意用身体和长相来换取财富，十五六岁时就可以，何必等到今天？”

一声重响，他看到苏沐秋跌倒在地毯上，他按捺住心软，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甚至连多看一眼都吝惜。“我不愿意。”他很久之后才低低道，叶修松了口气，苏沐秋却又急切而期盼地说，“那你能不能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任性了......”

“不可以。”叶修注视着他，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以前确实太纵容你，但从此以后，我们应该保持距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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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说到做到。

他换了家里的密码，没有再踏足那个打游戏的公寓，如无必要也不会来嘉世，陶轩问叶总最近怎么都没来看比赛了他只说主业忙，没有在人前露出半点马脚。

仅有的一点点是孙哲平发现的。那天他带走苏沐秋时，顺便给林杰和孙哲平打了电话，然后知道那天他们三个凑一起是因为各有各的难念的经，叶修目瞪口呆地听孙哲平讲完方士谦因为微草更换核心和林杰冷战的瓜和他跟张佳乐死活捅不穿窗户纸的爱情故事，觉得他是真的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你呢？还相亲吗？”叶修很难忽略孙哲平脸上的那一丝幸灾乐祸，“相啊，怎么不相？”叶修喝了口水，“但不是现在，总得等我缓一段时间吧。”

“你还需要缓一段时间？”

“我养了五六年的崽子突然告诉我他暗恋我，换你你不三观破碎？”叶修吐槽道，他最近心情是真的很差，成年之后，除了苏沐秋没有谁这样深度地进入他的生活，他想过随着他成家他们会渐渐疏离，可他没想到在那之前他需要先推开他。

他嘴上嬉笑怒骂，眼底的黯然却做不了假，孙哲平总觉得有点别扭：“你歧视同性恋吗？”

“为什么歧视？”叶修莫名其妙，然后他明白了孙哲平的意思，赶紧解释道，“跟同性恋没有关系，是因为他太小了，我看你都跟晚辈一样，何况他没成年我就认识他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

“也就是说，如果你跟他一样大，你可能就跟他在一起了？”

“会的吧。”叶修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如果他小个十岁，说不定当年离家出走到杭州时能正好遇到苏沐秋，虽然他当时没钱，但他起码可以跟他一起当代打，应该也是可以养活三个人的，过几年荣耀联盟成立，他们还可以并肩作战，就像现在的孙哲平和张佳乐一样。

这个设想太美好，以至于他在意识到这不可能成为现实时很快就扼制了自己的幻想：“想这些没有意义，我毕竟已经三十岁了。”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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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赛季嘉世卫冕冠军，声望进一步高涨的同时，队内成员的更新换代也该提上日程。“雪峰要去美国读博，其他人基本都确定要退役了，你呢，你怎么想？”会馆里，叶修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问，“是续签合约，还是退役？”

当年签约时叶修只让他签了三年，盖因他一开始并不确定职业联盟能不能一直走下去，不想将苏沐秋的人生完全压在联赛上，现在看来，职业联盟的发展还远未达到顶点，那续约自然是条可以考虑的道路。

“我听你的。”苏沐秋在他对面，切着同样的菜式，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局促笨拙的少年，气质仪态仿佛天生就该出现在这些高档场合，叶修审视他片刻，缓缓道，“如果你要留在联盟，下一年就开始接触一些战队经营方面的内容；如果你想退役，夏休期就把之前落下的东西补起来，退役之后，杭州公司的事务我会交给你，有关年薪或者股份分红，我们明年签约时再商议。”

“那你呢？”苏沐秋的声音明显开始惊慌。

“我要回家了。”叶修淡淡地说，“在北京本地找合适的对象结婚生子，如果你愿意的话，婚礼会给你发请柬的。”

苏沐秋没有说话，他放下刀叉，手不停地抖，好半天，他才缓缓开口：“你这么恨我，宁可把你的心血都丢下，也要这么折磨我。”

“瞎说什么呢？”叶修叹了口气，决定还是把话说得更清楚些：“一个成熟的企业不应该离开一个人就完全无法运营，我父母也不可能一直坐视我漂泊在外地，我没有想过要真的和你老死不相往来，把公司交给你，是因为我信任你的能力，也相信你这个人，除了你，我没有考虑过别人。”

“沐秋，我是为了你好，如果我一直含含糊糊不给你一个交代，你会一直痛苦，这种痛苦会毁了你的。你可以做电竞明星，也可以做科技新贵，你的资质决定了你生来就该做最优秀的人，其他的人生，对你来说太可惜了。”他顿了顿，抛出最后的诱饵，“只要你放下对我的心思，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

像从前一样，做亲密无间的忘年之交，但那样的关系不可能孕育出爱情，忘年之交，也仅限于忘年之交。

“叶修！”苏沐秋忽然叫他的名字，他灼热地注视着他，飞蛾扑火般想要抓住那点光亮，“如果我没有小你十岁，如果我是靠我自己走到你面前的，我们有没有可能在一起？你有没有可能跟我在一起？”

“也许会，但是沐秋，世界上没有如果。”叶修平静地说，他设想过这个可能，向往过这个可能，但正因清楚没有如果，他才制止了幻想滋生，“事实是我大你十岁，资助过你，我们之间什么都不可能发生。”

“这是你说的。”苏沐秋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后半截话，自顾自笑了起来，眼睛也是明亮的，“是，是我说的。”叶修道，他心也一软，想着如果能哄苏沐秋开心的话，他就算不补上后面那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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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开始走狗血疯批OOC剧情了............